茨维塔耶娃:与丈夫的哥哥的不伦之恋
俄国诗人茨维塔耶娃在战前和丈夫的哥哥彼得保持着微妙的关系,她几乎每天都在给彼得写信。
1914年,22岁的茨维塔耶娃是妻子、母亲。她已经是诗人,4年前18岁时已经出版了第一本诗集《黄昏纪念册》。
她爱她的丈夫谢尔盖·埃夫隆,1914年6月她写的几首有分量的诗作都是写给谢尔盖的,“我挑衅性地戴上他的戒指……”这首诗表现了爱情的无限忠诚和对丈夫的赞赏。她同样年轻的丈夫这时正在进行中学毕业考试,等他考完最后一门试回到他们在科克捷别里的家,从莫斯科传来了不幸的消息,他的大哥彼得·埃夫隆到医院看病,已经确诊得了肺结核。
茨维塔耶娃与彼得关系微妙、亲密,他不仅是茨维塔耶娃的大哥,更是她的密友。6月彼得日渐衰弱,生命垂危。茨维塔耶娃的心里突然产生了强烈的同情与怜悯,她愿意照看他,保护他,挽救他。
在那个时期茨维塔耶娃的创作中,彼得占据了重要的分量,她的诗都写在她给彼得的信里。茨维塔耶娃几乎每天都给彼得写信,不仅想让彼得感受到她的同情,似乎还想让他通过信件更详尽地了解自己:“我离开的时候是晚上七点,现在是上午十一点,可我一直想着您,一再重复您柔和的名字……”
1914年6月和7月的这些信和信中的诗,像抒情的瀑布一样不断地流泻。
在给彼得的信中如此柔情,在现实中的茨维塔耶娃却傲慢、坚决,她给旁人留下的印象并不好。1914年7月,茨维塔耶娃一家,还有丈夫的两个姐姐曾经在拉·玛·欣-格里多甫斯卡娅家住过一段时间,格里多甫斯卡娅在7月12日的日记中这样评价茨维塔耶娃:“……人长得特别美,行动果断,敢说敢做,有时显得放肆无礼……有钱又吝啬,如果不考虑她写诗的话,简直就是个厉害的婆娘!”
过了几天世界大战爆发了,德国向俄国宣战后,还在莫斯科大学读书的谢尔盖·埃夫隆当即决定去参军,他打算从下级军阶做起。茨维塔耶娃一封绝望的短信道出了谢尔盖这一决定的真正原因:
“莉莉妮卡!求求您马上来莫斯科一趟。我爱一个精神失常、快要死亡的人,我不能离开他,不然他必死无疑。谢尔盖想当志愿兵,已经递了申请书。快来一趟吧!这是疯子才会干的事,一分钟也不要耽误。我已经四个晚上睡不着了,不知道将来的日子该怎么过……我相信您有办法挽救,恳求您来一趟。”在信末,茨维塔耶娃又补充道,“我还像从前一样爱他。”
茨维塔耶娃的丈夫谢尔盖急于志愿从军的原因是想摆脱和妻子的复杂关系,他的妻子不可能是平常人,他害怕这一点,只想逃离或躲开不去妨碍她。但他仍然爱她,他也知道茨维塔耶娃也还爱他。这种纠结将一直持续下去。
幸好,谢尔盖的身体比得了肺结核的哥哥好不了多少,他被作战部队拒绝了,他转到了医疗队。而在此时,彼得·埃夫隆在7月28日死了。
茨维塔耶娃继续给彼得写诗,直到1915年6月写了最后一首怀念彼得的诗。彼得之死一度令茨维塔耶娃停止写作,到了1914年10月中旬以后,她才又有了创作的冲动,因为她遇到了新恋人—女诗人帕尔诺克。
茨维塔耶娃将和这个漂亮的年长她几岁的女诗人纠缠数年,她经常迷恋、兴奋,常常情不自禁地幻想那个女人的美貌,她被一个女人勾引了。作为妻子、母亲,怎么竟然跟一个狂热的女同性恋者发生了这种关系,要让茨维塔耶娃回答这样的疑问,必须等到多年以后。
战争对茨维塔耶娃是毫无意义的,尤其是对德战争,因为她是半个德国人。她那有德国血统的母亲赋予她对德国的文学和音乐的爱,她也爱德国。眼下,她被歇斯底里地仇视德国的情绪包围着,可她对德国的爱仍不离不弃,对战争痛恨。战争是可怖的,但她的诗歌和生活还在继续,对她来说,更可怖的是战争带来的革命。她挚爱的丈夫在革命后被处死,幼女被饿死。